英年早婚（5-6）
- 2023年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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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拉着他跑的小鬼，完全不介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就是随手折的海贼旗和床单，风灌了进来，膨大起来的“上衣”里露出里面被阳光晒得黑白斑驳的身体。
全身精瘦却充满了健康的活力。
似乎在离开新世界的一年多时间里，红发小鬼过得还不错，马尔科的脑子里飘过这样的结论。转瞬又晃晃头，甩出脑子里这种想法，他为什么要关心红发过得好不好啊。心里却有一种微弱的声音在反驳，‘可是他之前还知道你的悬赏金上涨了，那说不定只是在收集信息！他收集你的信息干什么，他甚至确定不了你会不会独立出去，难道他还想去挑战老爹吗？……’
马尔科脑子里两个小人辩论赛似的激烈争论，自然就没注意到前面的香克斯停了下来。
咚。
“哎呀，你干嘛停下。”
“马尔科，你有钱吗？”
“有啊，”摸着口袋却没有摸到熟悉的手感的马尔科才惊觉自己是匆匆忙忙逃出来的，他丢在旅馆的东西何止是电话虫。
咕～～～
尴尬的沉默被一阵声音打断，面面相觑的两个海贼面临人生有史以来最大问题，陆地上没有钱他们可怎么办啊！
去抢劫吗？不，太招摇了万一吸引了海军过来怎么办，这里可有海军基地。
“要不先赊账？”
被残忍无情地赶出来了呢。
马尔科毫不意外这种结果，自告奋勇说着自己很受大人喜欢所以主动跑去和店家商量的小鬼完全无视了他俩陌生面孔拿什么保证后续有钱结帐，想要卖惨又有手有脚全身上下不像是遭难了的模样，半大小子怎么可能把自己饿死？
“真是的，我都说了可以打工抵账啊。”
“怕你在后厨帮工反而顺走其他东西吧。”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确实如此哟。”
“马尔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现在可是夫妇。”
“减少你的入戏哟。”
“……好饿好饿，要不回森林抓抓兔子吧。”
“那你要怎么生火？”
“马尔科你的……”
“再生炎没有温度。”
“马尔科，你，你的不死鸟可以缩小大小吗？”
“可以啊。”
“那，我们去卖艺吧！”眼睛亮亮的少年人像是找到了什么问题的答案，而马尔科却还在理顺前后两句话的逻辑？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来看看漂亮小鸟耍把戏了啦。”集市上，脆生生的吆喝声来自于一个抱着蓝鸟的少年。
“我家小鸟听得懂人话又会算术，可聪明了。”
少年把怀中少见的，羽毛看起来像蓝色火焰一样的鸟儿放在地上，开始对围过来的人群表演。
“来，birdy，给大家挥个手打打招呼，先左手，再右手好吗？”
只有野雉一般大小，在地上来回踱步的小鸟，眼睛边有好似眼镜的花纹，听到主人的要求之后一双眼睛通人性似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先竖起了左翅膀，又竖起了右翅膀，哟哟了两声。
“来来来，再跳个舞，让大家都看到你。”
闻言起舞的小鸟飞到略有少年头顶的高度，金尾随着动作不住地摇，越来越多人被吸引，驻足观看，而香克斯还嫌不够，拿出一支树枝就开始舞剑，腾转挪移，虎虎生威。而身边的小鸟也没被吓到，动作竟然还能跟着人变化，时而足爪点在刺空的树枝尖，像是在接受邀请；时而在树枝笔走龙蛇，抖落得让人看不清痕迹，铮铮有声的时候，左右闪移，表演格挡；时而围绕着跳起的少年转圈，自觉让自己成为背景一般。
“好好！！”围观的人已经开始爆出喝彩和掌声。
“好，现场已经有不少人来看了，刚才打招呼和跳舞都不稀奇，得来表演点别人家小鸟不会的，才能证明咱家小鸟真的听得懂人话哟。”
练完半套剑术的香克斯觉得差不多了，边收手开始下一项，“来，birdy，我们来做个算术题吧。”
“2+3等于多少呀？”
马尔科（不死鸟.ver）看似收起翅膀下来，猛的一拍地面，扬起灰尘，正好直冲香克斯而去。
落地的小鸟用爪爪在地面划了一个5。
“噗噗，咳咳咳，你，”没躲过灰尘攻击的香克斯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啊，大家来看答案对不对呀？”
“算算减法吧，8-4等于多少呀？6减5呢？”
小鸟又飞快划出4和1的数字。
“看来减法也没问题，不过大家肯定以为我们是事前训练了，所以有人愿意自己出题吗？十以内的加减法都可以呢。”
“1+9等于多少？”
鸟爪划出一个十字，而非数字，又掀起一阵小波澜。
“我家小鸟还认得几个字呢。”香克斯笑着解释。
接着马尔科又做了几道诸如8-6，5+3，4-3之类的简单题，直到有人不怀好意地问：“6-9等于多少？”
他当然知道答案是-3，可是一只鸟应该表现得那么聪明吗？他歪了歪脖子，安静地看着对方，不，是对方方向的香克斯。
红发小鬼用眼神示意他过来？目标是对方的手？他手上有什么？
虽然完全没有商量，马尔科还是跑了过去，用喙啄了啄对方的手。
“哎呀，看来我们birdy算出答案了，算到负数，他就觉得自己要向你拿东西了。这位客官，你不想知道他有多聪明吗？你可以喂个苹果，再重复一下题目吧。”
装神弄鬼的小鬼。
马尔科心里腹诽着，难怪要他跑过来了，原来这男人后面不远处有个水果摊，只是刚才被人挡住了。
那出题的男人还真的信了香克斯的邪，打算试试，买了俩苹果过来，但进场才发现苹果似乎太大了，正打算回去让摊主切片的时候，却被香克斯接过手，掰成两半。
脆生的苹果一半被香克斯叼着，另一半又被掰得更小，喂进马尔科嘴里。
“去告诉好心的客人，6-9等于多少。你需要得到多少苹果。”香克斯边吃边指挥。
马尔科用翅膀拍了拍三下，哟哟地向对方表达感谢，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对方，又看看水果摊。
半个苹果还真的很好吃，他饿了。
“好像Birdy发现了少一个苹果呢。”
香克斯这么一调侃，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接着又有人扔了苹果过来，被小鸟完美接住，用喙咬住，在其他人发现这么小的喙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咬合力之前，马尔科把苹果送到香克斯手里，惹得香克斯又好一顿摸头，“好鸟儿，好孩子，乖啦，马上给你掰。”
伪装成小鸟，从香克斯手里完整吃完一颗苹果之后，马尔科在心里哀悼自己的堕落，明明刚不久之前他还在觉得耻辱！！
“我们家小鸟吃饱了会更聪明哦，其他人想不想试一下呢？前段时间我教了他乘法。”
更多的食物扔了过来，小鸟的答案有对有错，人们很快就发现了，如果是给他吃过的东西，他就不接，还会给一个错误的答案。
“我们birdy，心里还有小算盘呢。”香克斯打着圆场，说着玩笑话，“为什么我们不哄哄有脾气的小公主呢，他需要全新的食物。”
马尔科愤怒地看着香克斯，几乎要飞上去把香克斯的头发抓成鸡窝。
啃了一半的煎饼，还掉地上了，他会吃吗？
“你刚才不是说他是雄性吗？”
“可是脾气大得像公主。”
哄堂大笑的群众把更多的水果扔了过来或交给香克斯。
“你刚才还和他吃同一个苹果。”
“因为我们情非泛泛，我是他的主人，嗷痛，好吧，我是他的仆人。”被小鸟啄后腰而改口的香克斯眼珠儿一转，露出贼兮兮的笑容，“所以公主也非常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有没有人想试试呢？”
涉及到钱就开始冷场了，原本活跃的人群在香克斯走过来的时候纷纷散开，不久就全部消失了……
“唉……”长叹了一口气，香克斯看着地上的不死鸟，“好像太贪心了。”
马尔科也没反驳，甚至还用翅膀拍了拍香克斯的小腿表示安慰。
“我想试一试，10000贝利的银镯子够不够。”
有声音从身后上方响起。
“够够够，当然够。”
香克斯立马转身，脸上的微笑变成了微妙。
这，
是海军啊。
“非法营业，无证摆摊，市场喧哗，够不够这么一副‘镯子’？”
阳光下，一对银色的手铐好不闪耀。
“哇啊啊啊啊啊！”像是看到鬼一般，香克斯怪叫着抱起蓝色鸟就急跑，左右晃着，躲着后面海军已经开始向他们示警的子弹。
哟哟叫着的不死鸟费力地在红发怀里钻出来，振翅将自己的身形在半空变为巨型猛禽，旋即俯冲抓起还在蹬腿的香克斯加速升空。
“呼～哎哟，可算得救了。”感受到从脚底冲过的几发子弹，香克斯长呼出一口气。“我都差点忘了马尔科你会飞，所以就说你们鸟类太狡猾了吧。”
马尔科并不想和红发小鬼在空中又吵起来，只是尽可能地加快了速度，他的果实本能在警告他好像还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所以他要尽快带着红发小鬼快走，至少要飞到可以躲开追捕的地方。
正所谓好事不灵坏事灵，马尔科的不祥预感很快就有了验证，一股破空锐声自下而上越来越逼近。
“马尔科，后面有……”香克斯的惊呼还没说完，不死鸟就已经把他奋力一扔，让他自由掉落集市不远处的树丛。
海贼旗被刺破一角，碎在空中。
“马尔科！！”
马尔科没法回应，胸口猝然的剧痛仿佛是什么人伸手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心脏好像是块被放在锅里炙烤的黄油被迫化开，他原本以为会燃起来的再生炎并没有出现，甚至他在不断失去自己的翅膀，羽毛……
香克斯看着一切的发生：一支裂云穿空的长箭刺中了蓝色幻兽，不死鸟在消失，马尔科在下坠。
痛，下坠带来的失重状态，撞在树上的痛好似内脏错位，不同的树枝在他的重力压迫之下接连断开，树叶、藤蔓在他身体各处制造出大大小小的伤口。饶是如此，香克斯还是想尽办法稳住自己，死死地卡在树上，不至于头朝下地直怼入地。
呸。
香克斯吐出喉咙里的血，扶着脑袋想尽快摆脱晕眩，他得去找到刚才倒下去了的马尔科。
被香克斯惦记着的不死鸟确实直愣愣地往下掉，但在战场上也算摸爬滚打了几年的白胡子海贼并没有等死，在浑身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下落的东西的情况下，尽力调整姿势为侧面，又将能发挥出来的武装色覆盖在自己身上，忍着心痛，抱住了头，往下沉。
或许他会被海军抓住，马尔科在想，好在他扔走了红发，好在就算他被抓了，也会有老爹他们来救自己。那个红发小鬼可以逃……
咚！
沉重地砸在地上的马尔科失去了意识。
“所以，我牺牲巨大，你这家伙还是没逃出去？？”若不是被锁在墙上，马尔科几乎要扑过去殴打对面也被铐在一侧的“狱友”，也就是熟悉的红发小鬼。“你还算海贼吗！！”
“没办法，我带着马尔科没法在海军的追捕中找到可以为你心口拔箭的医生，你又一直在流血，我只能投降了。”香克斯看起来并不怎么遗憾，被送进监牢之后，海军把那支诡异的箭从马尔科拔了下来。那箭簇并不是金属的色泽，更像是某种石头，香克斯观察到海军似乎还在回收那支箭再次使用，然后不死鸟的再生炎又再次出现了。
“那你自己先跑啊，我的话，肯定不会被杀死，老爹也会来救我的，你难道想进推进城吗？你不知道现在海军到处在围剿罗杰残党……”
“我不是罗杰残党！”香克斯厉声打断马尔科。“罗杰海贼团是船长自己解散的，我们并不是被海军所说的残党。”
“……”马尔科被噎住，差点想吼出“你和我纠结罗杰团是自己解散的还是被海军打散的这种细节有什么意义吗？”可是红发小鬼瞪着他的表情看起来却实在有那么几分的可怜。
“你的船长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海军不会放过你们的，海贼们也是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老爹这样对one piece毫无兴趣。”马尔科放软了声音劝着傻小孩认清形势，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起来：“不是说你说一句你没有到过那个，那个最终之岛，海军就会相信的哟。”
“可是马尔科你相信了我，至于拉夫德鲁，我总有一天会乘自己的船去见证的。”
“……”
马尔科觉得自己没法对话下去了，这个傻小子可不可以看一下现在他们两个在哪里。
“呵呵希望你的那艘船不是我要赔给你的。”
“当然不是！”
“那太好了……”
“如果你也在上面，那不就是我们的船了嘛。”
“……我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要离婚，因为那是我的财宝！！你这是在抢劫我！我怎么会跟你这种小鬼走，我可是白胡子海贼哟！！”
“我们离不了啦，”香克斯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镣铐，提醒马尔科，“我们现在可是在海军手里，而且24小时也只剩下20个小时了，就算回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那只电话虫了吧。”
“你是不是故意的……”马尔科忍不住怀疑起来。
“马尔科你这样怀疑我很让人伤心耶，我怎么会抛下你自己先跑了。”
马尔科叹了口气，他刚才选择了错误的策略，或许他刚才应该让小鬼中箭，然后他带着红发快点跑走，至少他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
香克斯如同看透了马尔科的腹诽，自如地发问：“就算你可以带着我跑，没有磁力指针和地图你打算怎么飞回莫比迪克号？我们俩还不如就等在这里，说不定之前追捕我们的海军就是这个基地的，毕竟相距不远，他们应该会把海贼的东西都没收作为证据，搞不好我们甚至还可以再见到你的电话虫呢。”
“谁说我要带你回莫比了？”就这样回去指不定被老爹骂成什么样呢，马尔科心虚地别开了头。
“那你打算带我私奔到哪里？成立不死鸟海贼团吗？如果只是名字的问题，我们俩还可以再商量一下，好歹也是一艘船上的人。”
“停停停，不要老是把我的未来和你的未来划在一起。”
“我们不是夫妇吗？”
“都说了给我停止入戏了哟！”
“你知道吗？马尔科，”香克斯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惹得马尔科情不自禁地往前探了探，怕错过什么，结果听到的话是“未婚的夫妻也是夫妇。”
“……”
马尔科愣在原地，无话可说的模样让香克斯低低地笑了起来，窗外海鸥划过，此刻外面一切风景正好，他和自己的未婚夫被锁在一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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