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早婚（3-4）
- 2023年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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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嘴巴里感受到一种刺激口腔的苦辣辣泛了上来，红发小鬼吐了海水在他嘴里，像是被变故惊到了的马尔科一时却并没做什么反应，反倒是海水溢出嘴角的香克斯咳咳了两声马上就放开了人。
“咳，你不会，还……”原本还打算在虚空的眼睛前面晃两下手的香克斯却被极快的一拳揍倒，还没起身就被化形的鸟爪钉住双肩，卡住腋下不准动。
“混，蛋红发，你知不知道，海水，对能力者是多么大，的刺激……”嘴巴里还保留着苦辣的不死鸟能力者脸上满是吃痛的狰狞，连说话都不怎么连贯，像是牙痛又不得不说话，逗得香克斯一阵笑。“你刚才也淹了我吧，这样我们不是扯平了吗？”
“扯平个屁，你还亲了我的嘴！”
“你很在意吗？难道这是你的初吻？”
“……”马尔科突然惊觉自己好像反应的确大了点？或许换船后的时夫人根本没有灌输眼前小孩，初吻应该要和喜欢的人做才会开心的概念？想起五六年前那个温柔的女人就算发现了他们这群跟踪她谈恋爱的小尾巴，也会笑笑地招手，让他们过去。
“啊呀，对啾啾很好奇吗？刚才被你们看到了是吗？”捂嘴笑的时并没有害羞，只是觉得眼睛亮闪闪的小孩子们都很可爱。
“亲吻啊，要和自己爱的人做噢。第一次的初吻如果能选中自己很爱的人亲，可是会非常快乐的……不行噢。”
时夫人当时很手快地拦住了他拉着旁边乔兹弯腰试一试，“不是因为都是男孩子，而是亲嘴不是家人之间做的噢，要和你很喜欢很想在一起的人。”
“可我很喜欢乔兹呀，也很想和大家在一起呀。”
“那你们可以亲额头或面颊。”
“喜欢的人啊，哪怕不是家人的时候，你还是很想和ta在一起喔，你会像爱家人一样爱着……”
时夫人的话在年龄尚小的他脑子里鲜明又隐去，他也曾好奇过怎么有人不是家人，他还愿意和对方在一起？对初吻有着初始憧憬的他自然得到了船上大人们的哄堂大笑，甚至有人揉着他的头，说下次上岛可以带他去大姐姐那里试一试。
他们的试一下自然是被路过的贝姐阻止了。
“想知道初吻的美好，就留给你喜欢的人吧。”此刻正在大海上闯出声名的冰之魔女，在独立前对他最后一次管束是这个。“那的确值得。”
思及此，马尔科反而对躺在自己身下的红发小鬼有了几分怜悯，奥罗杰克逊号看上去就没有人会教红发这种事。
不懂马尔科心里百转千回的想法，又因为对方不说话了，香克斯被卡住的手忍不住去摸近在咫尺的火羽，这是他难得有如此平和的机会可以摸到不死鸟。
“别摸了，痒。”
“就算是初吻，我们也可以亲吧，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结婚？！”被突然提及之前的乌龙，马尔科皱起眉头，旋即恶狠狠地反驳：“就算没有办法后悔，我只要杀了你，就没人知道的。”
“刚才你自己对海军承认了，我是你未婚夫。”
“……”
“没有抓到我们的海军，极有可能会问罪白胡子。我怎么样无所谓，可是白胡子会包庇你。”
“哼，那又如何。”
“所以白胡子打不通儿子电话又听说儿子对着海军宣称自己订婚了，还是和罗杰家的小子私奔了……”
“我没有私奔！！”
“那你定义一下我们现在的行为？而且看你对初吻那么斤斤计较，你的喜欢很珍贵吧。白胡子得想我家小鸟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欢……”
“……那，不，是，我，的，初，吻。”
“那你初吻对象是谁？”
“……”想起自己上一次和人嘴对嘴还是眼前这个吐酒在别人嘴里的混蛋，也就是说……
而眼前的人显然忘了自己喝醉时是什么鬼样子，马尔科又浮现一阵想打人的冲动。
“老爹不会相信的。”
“嗯，他在不相信的地方存了一份留给儿子们的财宝。”
香克斯的话又刺激马尔科想起自己如果悔婚将来要扣多少个人财产，心又一阵心痛。
“不过你是我的初吻。”
“嗯？？”马尔科完全不明白红发小鬼这突然的坦白是为什么。
“干嘛那么吃惊，我现在才15岁啊，所以马尔科你也没怎么吃亏吧。”
“……”听上去更糟糕了，不知道是因为被十五岁（前）敌船小鬼夺走初吻，还是夺走十五岁（前）敌船小鬼的初吻。“我要走了，我要拿回我那个的电话虫，我会解释清楚一切。”
“然后海军监狱喜迎不死鸟入住。”
“你说什么？！”
“卡普还在那里欸。”
没有被压着的香克斯闲闲地翻了个身，自然也看到了因为想起爱徒手扔炮弹的某人而身不由己往后退了一步的鸟愣在了原地。
“说到底，这他妈的都是你的错吧！！”
愤怒地揪起躺着的红发，马尔科想起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请了一顿饭，他被红发吐了一嘴的酒，他拉着醉鬼去了小旅馆，他被红发坑到订婚，急匆匆地走丢了电话虫，他被红发啃了第二次嘴……
“所以我把自己赔给你了啊。”
“负责？你付得起那些悔婚代价吗？我根本不需要一个毛头小子的结婚对象……”
马尔科还没说完的话咽在嘴里，当他上下打量红发正准备说几句讥诮之语的时候，一向嬉皮笑脸的人收敛了表情，冷峻的目光回应着他的打量，光是站着就有一种陌生的气势。
‘说不定啊这个大海会……’
老爹那句让他出现在罗格镇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事实上不需要老爹他也知道，这片大海，眼前的人活下去之后必有一席之地。
“105箱金币，一座小岛，38箱药材，47卷海图，849斤粮食？”记忆力极好的红发，重复着之前听到的信息，脸上是纯粹的不屑，“这些也太小瞧我了吧。”
“马尔科。”
反客为主，往前踏了一步的香克斯，忘了身上的床单之前只是将将用来遮身，临时打的几个结在几番催折（进水，碰撞，拉扯）之下，就这样在谁也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露出红发少年干净瘦长的身体。
“……”
“……”
谁也没有说话，接着先忍不住的人是马尔科，尽情大笑的人仿佛一扫从昨天到今天的沉闷，双手放开红发的肩，“哈哈哈哈哈”地笑得明显又张扬。
“够了，你也笑太久了吧！”
“好伟大噢，未来的大人物现在连衣服都没得穿噢哈哈哈哈哈。”
“我要穿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我要穿衣服。”
“说得好，那关我什么事呢？”
“你要离婚的话，你得给我找套衣服。”
“我们还没有结婚。”
“嗯，现在我感觉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吧，你好，我是你22小时后的未婚夫。”
“……”
“我感觉一点钟方向有船。”
“嗯呐？”
“如果你给我搞到一身衣服，我们就还有22个小时可以体面地去解决结婚问题。”
该死的，他不应该妥协。
似乎是吸取了上次教训，死活要趴在他背上的红发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双腿夹死了他的腰，生怕被再次甩下去。横竖不过半海里的距离居然让他飞出了呼吸困难的节奏，他想说些什么。
“嘿，交出你们的衣服！！”
背上的小海贼倒是非常兴奋地喊了出来。
然后，
好吧，或许是罗杰让不该出海的人也出了海，胆子也太小了吧，这艘船上的人还没等他们降落就嗷嗷叫着跳了船，他拒绝承认……
“我想说你的鸟也太吓人了吧！”一边手不停地搜罗着船上各处的红发嘴也没闲着。
“说不定是你的‘鸟’吓走了别人呢。”
风正正好吹起白色的床单，露出大半个身体，而他眼前的小海贼豪放不羁，一点也没遮掩，毫无羞耻，反而在听见他的话之后，嘿嘿一笑，“那是～，你这么想我很高兴。”
“……你不能听不出好赖话。”
“你身上有什么我没有的，我身上有什么你没有的？都有的话，就我们俩干嘛要羞耻？”
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你干嘛还要穿衣服？’，马尔科不想引出红发更多大论，但是香克斯却不想放过他。
被撕下来的“海贼旗”几乎是崭新的，连图案都没怎么好好画，只是骷髅头，但是香克斯却饶有趣味地折了几叠，把一块布生生缠绕成裤子，上面的白床单也依法炮制了宽松折迭的上裳。
“如何？”
他转了个身，黑色的海贼旗也跟着动作转荡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手很巧的程度。
马尔科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就听见对面在问他：“感觉也不错，要不以后就用敌船的海贼旗做一身衣服吧，做披风怎么样？那就要好好规划一下各种图案应该怎么排了呢……”
眼前的人还没自己的船，却好像在虚空中画下一副地图，圈点着这处那处，宣告着这些归属于他了。而那对注视着他的杏眼也太过闪闪亮了，让空气也像有了重量似的，他咳咳了两声，才压着声反问：“我以为我也是你的敌船呢。”
“噢？你会吗？马尔科。”
你会吗？
红发小鬼发问的声音低沉得有几分陌生，认真的神情又让人觉得需要认真回答，马尔科愣着，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那个问题在问什么，他会什么？
香克斯没有急着要答案只是，眼神烁烁地直视着马尔科，十足的耐心一般在等着。
你会吗？你（的海贼团）会成为我的敌船吗？
不，
红发真正想问的恐怕是，“马尔科你会离开白胡子海贼团，成为独立的船长吗？”
如果成为独立的海贼，他日大海相见必然就是敌人了。
“我，”马尔科的声音干涩，吞吞吐吐的，好似答案在折磨他的喉舌。
会不会独立？
这本来不应该是问题的，能成为老爹的正式船员是他一生的荣耀，甚至在喝醉了的老爹在问取他的真心时，他也没有自己想过主动离开，“你们这群孩子下船的时候……”老爹醉意盎然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他也的确见证过不少有自己野心的同伴下船独立，也和许多人就在大白船上扎根留下。虽说鸟应该高飞四方，可他只是恋家的人。
马尔科低垂着眉目结束自己的思考时间，他的答案早就有了，可是在抬头的瞬间，望着面前那双眼，原本想好了的答案就像黏在了舌头上，说不出来。
从小在船上长大的小海贼，早早就在休战的时刻，略带自豪地宣告他的梦想是以海贼的身份乘坐自己的船，周游世界。
仿佛罗杰带他看的世界，他不满意似的。
于是鬼使神差般，另一句话从马尔科的嘴里说出来了——“最终之岛上有什么？”
老爹不介意世界的秘密是什么，可是他的好奇心却没有死绝，在那一天罗杰嘴里被风吹过来的话语，“我可以告诉你世界的真相是什么。”轻轻的，挠过他的心房，带来痒意。
“你要和我一起看吗？”香克斯的回答却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是什么还可以带在身上的东西吗？
“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和船长他们一起去，罗杰船长命名laughtale，所以这一定是非常棒的目的地吧，我想用自己的船去。”
“你之前没有去吗？”
“没有呢。”
香克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遗憾，这样反而让马尔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白胡子应该不会去吧。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香克斯又一次重复了邀请。
“你怎么知道老爹不会去……你……”
马尔科条件反射的反驳没有说下去，就顿悟到香克斯的言外之意，那个红发小鬼认定了他的答案是自己会留在白胡子海贼团，并不会独立。
所以这是在挖墙角吗？
“你连船都没有就要出海吗？！”
“我能做好船长。”
“是啊，连船都没有的船长，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你之前还想骗我一艘船！”
“我没有骗，是夫妇共同财产啊。”
“……你真的要一直入戏吗？”
“我尊重契约，至少在结束之前，而且脚下不就有一艘船了嘛。”
“我也有份。”
“这是自然，这是我们的船。”
“等一下，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
“走啦，出航啦。”
小小的“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选定了一个方向，展好风帆，顺风而行。
“喂！！”
那一天，年轻的，非情愿上了别人“贼船”的不死鸟，就这样开始了和自己的婚约者的一路漂流。
“请告诉我你认识方向。”
马尔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如果不是他站立起来，高瘦的身体逆着光，打下来的阴影彻底盖住了香克斯的话。
“这个嘛，其实我更熟悉新世界。”
“……”
“这里是东海，我甚至都没有指针，我只知道罗格镇的附近水域特征。”
“……”
“不过东海是非常安全的海域，马尔科，我们……等下，你干嘛，别过来……”
“死小鬼，给我下去喂海王吧！！”马尔科甚至连体表也燃起了火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程度。
见招拆招，香克斯并没有被踢下去，反而贴身过了几招之后，耍赖地在格挡之后抱住了马尔科踢过来的腿，“我才不下去。”
“撒手。”
“不要。”
如果老天爷给马尔科一个时间倒流的机会，他一定会答应以藏曾经问过他的“你要不要学枪术？”
海神在上，他可太想一枪嘣了眼前笑嘻嘻的人。
被抓住撤不回来的腿，甚至让他有些重心不稳地想向前扑的冲动，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只能化形了。将双手化翼，不需要站立的他自然有了另一个攻击的“武器”，这一次看红发放不放手！
一开始就在认真拆招的两个年轻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身下的小船晃晃悠悠的程度已经开始有些不太正常了。陡然加速旋转的小船，不一会儿就有了存在感，被诡异出现的离心力拉扯着踢歪了方向的小鸟这才惊觉不远处竟然有个暗漩？
“快飞啊。”
抱着他的腿的小鬼也发现了不对劲，果断就放弃了已经不受控制无法逃离的小船。
小船很快就被卷入漩中被绞得寸木不留。
咕，控制不住的吞咽口水，停在半空观看了全程的马尔科有点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引力那么大的漩涡就在身边，刚才他们为什么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红发小鬼刚刚还在说什么东海是最安全的海域！
“喂，马尔科，你可以飞多久？”
趴在他背上的红发闷声闷气地问他。
“闭嘴，我不想把力气浪费在和你吵架上。”
“那你认识路吗？”
“……”该死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他想飞回白胡子海贼团，可是他没有电话虫也没有指针，连个海图都没有。
“没有方向，那我们就是冒险咯？”
“嘿，马尔科你听过尼尔斯的故事吗？那个得罪了精灵的男孩，变成了拇指高的小人，骑着大鹅游历北方拉普兰的故事，多棒呀，想一想当你……”
“好了，要登陆了。”
马尔科冷淡地打断了香克斯的滔滔不绝，他找到了岛。
“可恶，我还没出发呢。”
红发的乘客似乎不太喜欢幻想的戛然而止，忍不住抱怨的口气第一次流露出和他年纪相符的稚气。
似乎好运气还是没有到来。
飞近了才发现这是个有海军基地驻扎的岛，海军旗已经插满了目之所及。
要不要靠近呢？
两位海贼陷入了挣扎。
“话说海军那里一定有电话虫和海图吧，岛上也可以买到指针？”香克斯提出的重点实在过于诱惑了。
有电话虫就可以联系上白胡子海贼团。
有海图或指针就可以找到正确的方向。
于是，两个人最后决定还是登陆，小心翼翼绕开港口，降到并无人迹的悬崖边。
“等一下。”
拉住想往城区走去的马尔科，香克斯伸出手指着马尔科大开的衬衫里露出的纹身。“系上扣子吧。”
“别那么舍不得，你老爹的标志可太招摇了。”
“真不想的话，我给你扣。”
行动派的香克斯果真如自己所说，立马动手就把纽扣一粒一粒扣上，挡住了那青色的白胡子标志。
“好啦，这里没有白胡子家的不死鸟，知道了吗？”
不再是罗杰家的小鬼拉着他一路往下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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