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早婚（1-2）

#香克斯 #马尔科 #赤1

正文：

　　马尔科有个未婚夫。

　　字面意思的未婚夫，是的，马尔科和一个人订婚了。而现在，他的未婚夫正在莫比迪克号上扔下深水炸弹。

　　“请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娶我的‘未婚夫’呢？”红发船长笑得灿烂地发问。

　　等等？是他幻听了吗？

　　白胡子一番队队长掏了掏耳朵，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香克斯憋着笑，请求着白胡子。“您说对吗？老——爷——子……”

　　随着新任四皇那句半路改口的老爷子一出，莫比迪克半船的人都几乎同时做了同一个动作——捂住嘴巴，他们的心脏刚才实在有些跃跃欲跳了。

　　刚才红发那家伙绝对想叫老爹吧！！

　　“马尔科，你的想法呢？”酌饮着香克斯专门送过来的和之国清酒，白胡子出乎寻常的淡定，甚至问询的话里还有几分调侃自家儿子的意味，他当然也记起了十年前的旧事。

　　当时，头发还没有完全变白的战国难得一见的一通电话打到白胡子船上，电话虫极力拟态着主人压抑着怒气的质问：“白胡子，你们要包庇罗杰残党吗？”

　　“嗯？”纽盖特不知道海军这一指责是为什么，他和罗杰的关系又远又近，多年以来是敌亦是友，包庇一词从何说起？

　　“你儿子什么时候和罗杰船上的红发小鬼有了姻缘？”

　　被这突然的消息说得一愣的白胡子看了周围一圈听见声音围了上来的儿子们，甚至还伸指数了数，才恍然反应过来少了平时嘻嘻哈哈又爱上天的小儿子。

　　“马尔科吗？”

　　“我的下属说，你的小鸟儿子当时说海军要抓他的未婚夫归案，得看白胡子同不同意。我怎么不知道白胡子什么时候和罗杰海贼团联姻了？”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儿子喜欢谁还需要和海军报备了？”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但我儿子就是大海最自由的·子立马反声呛了过去。

　　“白胡子，你这是承认要包庇罗杰家的小鬼了？”

　　“如果他真的是我儿子的心上人的话。”

　　“……”战国被坦率承认的白胡子噎了一下，一时竟没办法回复什么。彼时白胡子海贼团正慢慢走向巅峰，在大海上隐隐已成一股极大势力，当时的战国并不想直接和他爆发冲突，于是便草草挂断了这一通电话。

　　白胡子在挂断电话之后反而没了刚才的从容，皱了皱眉头，打着马尔科的电话虫，他需要马尔科赶紧回个消息，但是电话虫噗类噗类叫了许久都没有应答。

　　而另一边，被白胡子记挂着的马尔科此刻压根没空管被自己扔在宾馆的电话虫，趁着海军被暂时唬住，他抓着香克斯的肩头匆匆从窗台飞走，还能记得一起捞走遮蔽的什么东西已经是理智上为了避免明日伟大航路八卦头条是“伟大航路又一奇景：大鸟带着裸男飞越大海？！”

　　可惜他的“乘客”并没有珍惜他那颗体贴的心，一直在叽歪乱叫乱动，真的吵得想让人把他扔到大海里喂海王类。

　　似乎他的心声已经大到可以被外界所感知，下面的红发小鬼突然开始发出威胁：“马尔科，你要是要敢扔我进大海，我就从大海游泳去世界经济报拉横幅爆料白胡子海贼团的不死鸟前脚定亲后脚就要谋杀亲夫啊啊啊啊——”

　　360度上下翻转到几乎蓝色火羽要被舞成一个圆之后，连续高速翻转俯冲又抬升，搭乘不死鸟的未来四皇，现在不成体面地吐得一塌糊涂……

　　谋杀亲夫？

　　哔哔叫着的不死鸟听到这四个字愈加愤怒，故事应该从他好人没有好报开始说起。

　　后世会有无数的人传颂已故海贼王如何一言开启大海贼时代的场景，马尔科想，但是传奇故事里不会记叙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怎么失魂落魄想冲向海军行刑台的时刻，行刑后不久海军旋即把罗杰的尸体高悬着，并不是打算当诱饵诱捕罗杰残党，只是为了宣告和世界政府做对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罢了。

　　海贼的人生都在刀口舔血，会有什么身后事早在出海那一天就做好了觉悟。

　　所以为什么那个从小在海贼船长大的人还会想不明白呢。

　　双眼血红的红发小鬼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一把刀，看样子就要冲过去。

　　一只喜欢光的飞蛾扑向灯火，被火烧死，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是吗？

　　马尔科想自己会哀悼的，他会短暂哀悼一个单纯的十五岁小“海贼”。

　　可是红发停了下来，小小的身影从快跑到快走到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完全不走了，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被雨淋湿的衬衫哒哒地往下滴水，润湿了脚下一小片土地。

　　红发放弃了送死。

　　红发一个人在漫无目的地乱走。

　　红发和那个红鼻子小鬼分道扬镳了。

　　马尔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跟着一个不能称之为敌船的人一个半小时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只是好奇，或许只是想见证未能成长起来的敌手？

　　他的父亲曾在他某一次倒酒的时候问过他长大之后想不想自己下船成为一个独立的海贼船长？在他摇头之前，醉得有点糊涂的父亲大笑地说着：“如果将来你们这群小鬼都要下船了，大海可就热闹了，注意那个红发的小鬼，人小鬼大的，和罗杰那家伙还有几分相像……说不定啊……”

　　那时的老爹并没有说完那句说不定是什么，只是突然合起了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马尔科，你有钱吗？”

　　“有，啊？”条件反射回答了问题的马尔科才惊觉自己在走神回忆的时候，红发小鬼竟然往他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还问着他有没有钱？什么时候这家伙的见闻色又进步了吗？红红眼睛的小鬼，声音还有点哑，但是却发现了一直隐蔽气息的跟踪者。

　　说不定这小子真的是个人才。

　　或许老爹想说的是这个吗？

　　“我想喝酒但是没有钱。”还没有他高的小朋友仰头看着他栖身的树，“马尔科请我喝酒吧。”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和红发小鬼此刻正坐在酒馆里。

　　吧台几乎垒满了红发一口气点满的酒，那家伙在点酒之前还笑得贼兮兮地说：“马尔科你啊刚刚赚了笔大的吧，我知道的哟，恭喜悬赏金又会提升了哦。”

　　这话有点熟悉，像是几年前他们闲暇的时候互相攀比报纸上两团谁占的大新闻更多，那个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小鬼用手圈着一版，二版，三版，画了个超大的圈，宣布着：“将来我要占那么大的地方。”‘真这样，想想到时候会有多少海军来追着你打吧。’年长几岁已经可以上战场的马尔科心底暗笑着。

　　虽然有些吃惊红发的情报从何而来，但是马尔科并没有否认，还默许了这一次的“敲诈”。

　　两个人喝着酒由香克斯开启着话题，他提及了自己在罗杰海贼团解散之后去了奥哈拉想看知识之树，原本只是想找寻最好的环游世界起点，却看见了屠魔令，看见了点在地图的消失……

　　“你知道神之谷吗？”

　　“你知道其实北极极光……”

　　“你知道霸王色其实吓海王类挺有用的……”

　　马尔科时而点点头，时而插个三两句话，更多的时候他在听着，眼前的红发总是会让他摸不到套路，在他以为对方悲伤失智的时候红发表现出没有失去警惕；在他以为对方已经收拾好心伤的时候又开始糟践自己，混着喝的酒，度数高得马尔科怀疑自己那没有高温的火放过去也会燃起来。

　　“喂，别这样喝了。”马尔科抓住还想够酒的手，拉过来低声地警告着：“这里没有你的同伴，人多眼杂的，别醉死了。”

　　“哦？你呢？”带着稚气的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酒色，眼尾没有消散的红艳得像勾过的眼影，红发歪着头问他。

　　太近了，像是在诱惑什么，或许是他也喝得太多才会有心跳过快的错觉。

　　趁着他愣住，红发竟然又喝了一口，重重灌下。

　　“我说……唔。”

　　嘴对嘴灌过来的酒，苦得很，不是马尔科会喜欢的口味。

　　近在咫尺的眼睛闭着，像是在享受亲吻爱人的感觉。

　　所以他就应该掐死红发小鬼，掐死这个擅自吐酒到别人嘴里的混蛋。

　　“马尔科——”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小鬼，声音竟然开始有了几分成年人的低沉，只除了干的事不像是成年人，哪有主动喝酒的成年人还会扁着嘴说：“这酒不好喝。”的，说完竟然还要继续喝。

　　不行，最后的清明意识提醒着他也快要断片了，周边没有可靠的人不仅是说红发还有他自己。残留的意识让马尔科拖着已经半晕死过去的香克斯，跌跌撞撞地进了最近的小旅馆，滚上那猛一压上俩大男人就吱呀作响的床。

　　呃哇~

　　趴在一边的红发在吐了。

　　‘这小鬼得自己赔钱，没钱就抓海王类在码头照斤卖……’马尔科在脑海里想着，然后喉头越来越翻涌的酸涩告诉着他，呕吐具有传染性。

　　吐完舒服许多的马尔科抹了抹嘴，发现旁边的香克斯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呕吐，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很是兴奋，手里举着一只电话虫。

　　那只电话虫越看，马尔科越觉得眼熟，往怀里探了几探，确定了。“喂，那是我的，还给我。”

　　“马尔科，你知道电话虫还可以往回拨的吗？你看，摁这个壳上的花纹就可以往回拨号了……”

　　电话虫拨号向来只有顺时针拨号才能接通信号，不知香克斯是怎么就解锁了反拨，完全倒着摁居然打通了？电话虫在噗类噗类地叫着，像是打去了哪里。

　　“您好，欢迎致电拉斯维加斯公证中心，本司为您提供海贼悬赏代领中介、海贼谈判中立场所，海贼藏宝图鉴定……”一个机械女声介绍着业务，香克斯和马尔科却两两相觑，两家的家长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是什么，都很稀奇。

　　“……海贼法典公证请按＃号键，挂断请按星号键，重听请摁0……”

　　“这个海贼法典公证是什么？”相对于马尔科只是发出疑惑之语的好奇心，香克斯则是能动手就绝不BB，他直接摁下了＃。

　　“喂，你干什么！！”

　　“试一下才知道是什么嘛。”

　　他们的争吵没有继续下去，就听见刚才的女声询问着：“您好，请问您是单独办理业务呢？还是两个人一起办理业务？”

　　“两人。”香克斯飞快地拉着马尔科下水。

　　“两人归属海贼团是？”

　　“白胡子海贼团和罗杰……”香克斯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请问两人是否交换过信物？”对面的人声没有一丝停顿，继续稳定地询问信息。

　　交换信物？互换礼物吗？

　　马尔科想了想自己似乎的确和红发小鬼交换过礼物，看着突然难过起来的香克斯也没打断这通电话，于是马尔科也开口说着：“酒心巧克力和羽毛梳理油。”

　　接下来的对答并不多久，对面女声在说完：“核实电话虫频段来自白胡子海贼团，信息属实，申请通过。”之后直接扔下了个爆炸消息。

　　“恭喜二位新人新婚快乐。”

　　“哈？”X2

chapter two

　　“新，婚，快，乐？”一字一顿的缓慢吐字方式仿佛幼儿初学语，向来聪敏的红发此刻却像傻了一般重复着刚才听见的内容，“那是什么鬼？！”

　　“婚姻是政府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确认，但这个确认权是不是一定要交给政府是有待商榷的，海贼们自然不会承认世界政府对自己有确认权，关涉人身和财产的关系缔结又需要第三方的监督，而海贼法典为800年前由第一个有记录以来的契约恶魔果实者对驰骋于‘魔海’（也即如今的伟大航路）的海贼们许诺的『契约』，aftkixyksjgedha……因此，本司承接海贼法典的公证。请问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机械女声在解释何为契约的时候，突然像是被洗的磁带，乱入了许多无关的杂音，喇啦刺啦的像是说了一通乱码。

　　“喂喂，你们怎么到关键的时刻突然就卡带了啊！！”

　　“小鬼冷静点，别吵，让我来问。

　　你们如何保证公证的有效性？”

　　年长几岁的海贼提出了关键性问题，面上的样子也甚是冷静。

　　“本司记录公证人独有声纹并将为两位颁发结婚证书，送达时间为七至十四个工作日内，请稍安勿躁。”

　　“我没有着急，只是你们公证不需要任何二次确认的吗？甚至你们都没有问过我们的名字，这不是太过儿戏了吗？”

　　“不死鸟先生，当您能拨通我们的频道，已经是被『契约』选中的人了，如有违约，将扣除50%的个人财产以作违约金，也就是您最近获得的105箱金币，一座小岛，38箱药材，47卷海图，849斤粮食，加白胡子海贼团曾经寄存于此的财产的若干分之一，这得视白胡子的【儿子】数量是否还会增加……”

　　彼时还没有摆脱财欲的年轻海贼还来不及表现对自己的家底被透了个干干净净的愤怒，就尖叫着问出自己最不能忍受的问题：“为什么尽扣我一个人的东西！”

　　“因为您的未婚夫没有财产且是未成年人。”

　　“那未成年人还能结婚？”

　　“你们可以维持订婚，直至香克斯先生成年。”

　　“我要解除婚约。”

　　“您作为申请人需要补偿无过错方，那么扣除本司手续费，您需要补偿香克斯先生一条船，以及……”

　　“我可以接受！”香克斯举着手，插话进来，脸上洋溢着快乐，仿佛天降横财。“我可以用这艘船去周游世界。”

　　“我不接受！明明是你用我的电话虫打电话惹出祸，反倒是我得赔你一条船？”

　　“可是马尔科你当时也没反对啊。”

　　“你这是骗婚，你这是抢劫！”

　　“本司也提供二十四小时后悔期，扣除刚才的半个小时问询时间，两位还有23小时29分可以撤回自己的申请，请在哔声后提交申请。……哔——”

　　“太好了，我要撤销申……唔，嗯唔，唔……”

　　马尔科拍打着突然发疯扑过来捂嘴甚至用劲到近乎是把他撞到床头板的红发小鬼，瞪大的眼睛里满是谴责——“你到底在干什么！！”

　　“嘘，嘘嘘，你听，海军好像来了。”红发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说着，原本就是变声期的嗓子被压低到可以说是奇怪的地步，马尔科仿佛从不认识眼前的人，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人可以陌生成这样吗？

　　而另一边，打开的见闻色确实传递着楼下有吵闹的一队人的信息，一个听上去像是店主的人说着他们的层号，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客户长时间无应答，本次服务即将结束，祝两位有愉快一天。”

　　“喂！”

　　来不及阻止的香克斯懊悔地松开手，长叹一口气。

　　叩叩，叩叩——

　　有人在叩门了。

　　‘要不要跑？’

　　没等他们用眼神交流完，砰的一声，门就被暴力砸开了，冲进两三个身着海军服的人。

　　“里面的无关人士不要反抗，不然视为同罪，我们只抓罗杰残党，那个红发的草帽小鬼。白胡子？”

　　突然现场一阵尴尬的沉默，冲在最前面吼得最大声的一等兵似乎也看见了马尔科没来得扣上的衬衣露出的，硕大的、崭新的白胡子海贼旗标志。

　　停下的人堵住了后面的人，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乱，消息也因此传了出来。

　　“有白胡子海贼？”“有几个啊？？”

　　“白胡子的人怎么会和罗杰的人混在一起？”

　　“快去请示加援，现场需要更多的人！”

　　真是棘手，握着电话虫请示上级的大佐心里一阵叫苦，若是别的海贼团还好说，白胡子这帮护短的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基本从不单打独斗，“家族”式海贼，意味着打了一个，背后一堆人呢。

　　海军的喧嚷并没有避开房间里的两个人，年轻的海贼们自然也听见了他们申请加援的电话，瞬间对望一眼便默契地达成了速战速决的共识，香克斯往外捞起格里芬顺便腾出位置给没带武器的马尔科幻化出兽爪。

　　“有果实能力者！”海军也很快反应过来，一只连弓弩便对准了马尔科，箭尖不是通常的金属光泽，但是马尔科反而有一种不祥预感，有海洋的气息，大概是海军的什么秘密武器。他的不死鸟在如此小的房间里毫无优势，反而会成为绝佳靶子，他不能强攻。

　　收回了大部分幻化的不死鸟拦下了香克斯的起手式。

　　“你们，在顾忌老爹吧？”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的猜想，马尔科一副笃定的模样，“确实，你们可以把我抓了，但是老爹会把我救回来的。罗格镇没有海军基地，你们还得用军舰把我运到哪里去，啊呀，不知道海军的军舰有没有海军基地牢固唷，老爹最近可是手痒了好久哟……”

　　白胡子前不久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某个海军基地和附近岛链震塌了一半还是海军全军上下都在流传的恶魔传说，随着马尔科的提醒，所有海军的脸色都开始有点微妙……

　　“交出罗杰残党，我们可以当没有看见还有谁在这里。”

　　对面的海军给了可以下的台阶，他本应该顺势而下，可是……

　　马尔科咬牙，极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只是侧脸看了一下还不及他高的香克斯，红发的罗杰实习生也正抬眼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表情是没有表情，只是握紧剑柄的手指在发白。

　　红发没有哭。

　　他应该让出位置，让海军带走这个孤零零的“罗杰残党”。

　　打开的窗户，吹进一阵强风，掀起那顶总是戴在红发头上的草帽，红发的眼尾一抹红突然就这样扎进他的视野。

　　或许他的酒还没有醒。

　　“这里没有罗杰残党，这里只有白胡子海贼团的人。”

　　该死的，马尔科想捂住自己的嘴，他一定会后悔的。

　　“小鬼，不要以为拿着白胡子就可以压人，我们是不想起无谓的冲突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海军惧怕白胡子，你身边那个小鬼分明就是……”

　　“是我未婚夫，怎么不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了？”

　　“大佐，我们联系到在此轮值的卡普中将了！”

　　僵持之间，海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对面的两个小海贼居然趁机跳出窗户，不死鸟带着红发小鬼跑了。

　　“该死的白胡子小鸡放走了……”

　　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他现在就后悔得想杀人，他现在就想把红发小鬼扔大海里喂海王类。

　　“马尔科，我们没有带那只电话虫是吧？”

　　“你想说什么，那只电话虫跟我也不久，丢了也不会有太多信息的。”

　　“23个小时的后悔期。”

　　“……”

　　“那个，马尔科，我想问一下，鸟不拍翅膀还能停在空中是合理的吗？”

　　“当然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突然的下坠吓到差点忘记怎么拍翅膀的不死鸟终于在贴近水面的时候借助上升气流又重新升空了。

　　“吓死我了。”

　　“还以为会死啊，怎么会突然不知道怎么拍翅膀。”

　　“都怪你！！”

　　“嗯？红发？喂，罗杰家的小鬼你怎么不说话了？”

　　马尔科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脚下的小鬼竟然一直没有搭话，也没有怎么挣扎了？

　　“喂喂，不是你刚才真的淹到了吧？”马尔科的声音透着一阵心虚，刚才他确实差点掉进海里，也灌了一直在啊啊尖叫的红发小鬼几口海水，但是也没有那么快就嗝屁啊，他马上升空了啊。还是被海面下的什么咬了？或者浮游水母蛰到了？可是也没有听到红发小鬼尖叫啊？

　　不敢多耽搁，马尔科四面张望，扫寻着海面上有没有什么潮岛浮上来让他可以落落脚，好可以查看红发的情况。

　　所幸，不远处还真的有个浮上时间不确定的潮岛。

　　立刻飞过去的不死鸟把人飞速放下，化成人形，拍着脸煞白的小朋友，“喂喂喂，红发你还好吗？”

　　一直活蹦乱跳的小鬼别说回话了，连睁眼都没有睁开。

　　“我操！”

　　伸手探探了鼻息，马尔科直接骂出声。立马用手燃起了再生炎，摁在心口方向刺激，压低着头感受着呼吸的恢复情况。

　　啵—

　　眼角感受到一阵轻微又湿黏的碰触。

　　？！

　　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的马尔科有些机械地摆正自己的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睁开了眼的香克斯对视着，呼吸可以喷到对面脸上的近距离接触，竟然愣住了。

　　啵——

　　这一次，他真正在唇间感受到了大海的咸苦。

　　TBC